看不見的恐怖攻擊

趙恩潔 /中山大學社會學系

沒有一份關於文明的記載,不同時也是關於野蠻主義的記載。正如那樣的一份記載並無法免於野蠻主義,野蠻主義也玷染了這份記載從一位主子手中到下一位主子的傳遞方式。一位歷史物質論者因而必須要遠離[對文明的歌功頌德],離得越遠越好….被壓迫者的傳統教導了我們,我們所身在其中的「緊急狀況」並非例外,而是規則。我們必須獲致一種符合此洞見的歷史概念。—Walter Benjamin

我常問我自己,不管機率多麼微乎其微,如果有一天,台灣的原住民社群中出現了極端份子炸掉了總統府,或者中國境內的維吾爾族的「恐怖組織」炸掉了中南海,身為一位研究宗教與族群的人類學者,我該怎麼回應?我的立場會是什麼?

「立場」不是只有「支持」或「反對」。「立場」是一種觀看的位置。我所採取的立場,只是一種學術倫理的選擇:既然任何證詞都是一種社會與自我共構的表演,且任何知識必然是境況式的(situated),我將「特別相信被屈從者那更廣闊的觀點位置」(Haraway 1998: 193)。我的回答,會與我為何接下來要將「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種族屠殺」與「伊斯蘭國對非我族類的種族屠殺」並置相關。我希望重新思考「戰爭」與「恐怖攻擊」的定義,檢討是否在由我們習慣的西方主導的現代戰爭話術中,有一群人的「戰爭」被化約為僅僅是他們「本質性野蠻」而造成的「恐怖主義」,而當代表人類文明的西方做出同樣毀滅性的行為時,我們卻能心安理得的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軍事戰爭」。我想提供向來在西方媒體被壓抑的的「觀看」這些暴力的方式,並探討這些暴力在台灣觀眾面前如何被用迥異的「立場」呈現、省略,掩蓋了權力不平等的國際結構,並抹去了被壓迫者的歷史。我希望我們問自己:為什麼有些恐怖攻擊讓我們憤慨,但有些恐怖攻擊,我們卻視而不見。

對世上許多長期處於戰亂而有生存困難的人們向來缺乏知識與歷史的我們,是否能相信和平安康的生活,是所有人都盼望的,不該只是世上少部份的人擁有的,而其他的人卻永遠被剝奪的?如果我們相信如此,或許我們就能開始看見那些看不見的恐怖攻擊,發現我們過去一直是從軍備優越之勝利者的眼光來看待世界。我們將不會傲慢地對世界的安全區與危險區的隔離感到心安,對這個隔離的崩壞感到氣憤,而只想再築高那個隔離。我們已經看到那樣的隔離帶來了更多毀滅性的反撲。我們將不會再不斷地歌頌與浪漫化安全區,同時將危險區不斷去歷史化與去人性化。我們將發揮更大的同理心,期待有一天世界將全境都是安全區,不再有人終生受困於戰亂之地。

現代戰爭的話術:對待以色列與ISIS的雙重標準

今年七月詭譎多變的印尼總統大選後,我在泗水一間旅店看Al Jazeera新聞台,得知以色列在兩個星期內第三度攻擊醫院。八月,我搬到高雄,一邊打理新家與新研究室,卻發現自己被電視新聞標語搞得相當厭煩。厭煩什麼呢?台灣新聞已經開始學美國主流媒體,說伊斯蘭國ISIS「種族屠殺」雅茲迪Yazidi族。

短短數天內,一樁ISIS對Yazidi的「種族屠殺」已經被確認。那似乎也正是ISIS希望大家注意的點。但就在不遠處的巴勒斯坦,居民早已被系統性「種族屠殺」了六十八年,但直到最近,我們卻鮮少聽到西方主流媒體急切地吶喊:「種族屠殺」。同樣是令人髮指的屠殺事件,兩者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媒體待遇。儘管人民不斷發出令當權者感到尖銳刺耳的聲音,連倫敦的正統猶太教教士都也站出來譴責以色列,主流論述框架仍是不為所動。一直到社會媒體竄流,世界公民譴責以色列的聲浪高漲,歐巴馬才勉強站出來說這是一場人道危機,說巴勒斯坦平民所受到的傷害,是一樁「悲劇」(tragedy)。但這好像在說加薩衝突是一場莎士比亞舞台劇,而不是任何人的過失。相較於這被完全脫罪的「悲劇」,歐巴馬篤定地說,哈馬斯對以色列的攻擊,是「不容寬恕」(inexcusable)的戰爭導因。言下之意,一切都是哈馬斯的錯。

為什麼這兩種「種族屠殺」,有這麼大的差別待遇?只是因為一個是高科技的無差別屠殺(轟炸,受害者四肢斷掉不一定會死),一個是仿中世紀刑罰的特定屠殺(殺人者特別將謀殺過程拍下來放上網路)嗎?只因為一個是乾淨不沾手的謀殺,一個是劊子手特寫的獵頭儀式

倫敦的猶太教教士都紛紛站出來譴責以色列,舉牌子宣示「以色列=對加薩的大屠殺」、「以色列才是中東亂源」

這或許又是一個利用他人的野蠻來成就自己的文明,並心安理得地指責他人野蠻的故事。美國長期支持以色列,光是1967-1991年間金援以色列的金額就高770億美元(有一說是15160億美元),當時已經吃不消,才有了1993年的「巴勒斯坦自治原則宣言」。但極右派猶太復國主義者仍在壯大,90年代的猶太屯墾區不斷擴大,前以色列總理夏隆甚至在2001年8月27日,粗暴地動用美援軍機暗殺正在辦公室講電話的Abu Ali Mustafa(當時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中的佼佼者),轟炸造成附近五百人死亡,引起世界譁然。美國副總統Cheney卻說,以色列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

前衛報記者Greenwald在2014年四月公開聲明他對最新史諾登檔案(2013年4月12日)的分析: 美國與以色列的情報部門不但共享「密碼分析(cryptanalysis)」的夥伴關係,以色列還能夠直接使用最高美軍科技與貯存在中東地區的幾百萬美元的緊急資金。 2006年巴勒斯坦民主選舉勝選的準執政黨哈馬斯,由於其拒絕以色列在其國土上的強制殖民,因而被西方各國列入「恐怖份子」名單,而巴勒斯坦的兩個地區也由聯合國決議由兩個政黨來統治,繼續被分化、監控,與挑撥離間。

israel-palestine_map.jpg
綠色:巴勒斯坦領土。白色:以色列領土。

以色列已經控制了絕大多數原有巴勒斯坦居民的土地,建立無數的高牆,限制巴勒斯坦居民的行動、物資配額與就業方式。歷年來超過五百萬人被迫流亡,失去生命主權,只要抗議還手、丟石頭,「不聽以色列的吩咐」,就立刻被回炸地稀哩巴爛。可是西方主流媒體並不認為這是「恐怖主義」。

相反地,挑戰無能的伊拉克Maliki政權、以「伊斯蘭國」為號召的ISIS,刻意地在網路媒體上公開「亮相」、用公開殺人影像等極為煽動性的手法「宣告世人」自己的能耐,透過恐嚇與殺戮來強化權力,並試圖想以小攻大、虛張聲勢。而這絕對不配被稱為是「獨立戰爭」,而是立刻可以清楚指認的,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恐怖主義」。

在主流報導中,歐美是人類文明的代表,有能力提供「人道救援」,而中東是永恆的挫折之地,有「恐怖組織」與對少數民族的「種族屠殺」。新聞就跟好萊塢的劇情一樣,西方是救世主,中東是壞人。華盛頓當局當然會擔心,美國扶植的「民主」政權一下子就敗得一塌糊塗,伊拉克儼然分裂成三個國家,表示美國在中東政策的失敗,納稅人買單的軍火錢有去無回。所以報導要全部集中在極端分子的野蠻,而不是報導他們槍下的受害者對於安居樂業正常生活的嚮往,因為前者越顯得野蠻,就顯得西方在中東的介入越是合理,而我們也就忘記了還有很多受害者跟「我們」一樣有類似的生活盼望,但沒有我們這麼幸運。長久以來如此偏頗的報導模式,不斷加深我們認為中東就是好戰份子的地盤的印象,把歷史從我們的思維中抹去。主流媒體並不討論西方殖民後埋下的惡果,也不在乎一般的穆斯林(無論何種宗派)信奉的是古蘭經中「宗教信仰不可強 迫」的條文,而非其相反。右流西方媒體更不會想了解:正是厭惡西方長年對中東的支配與伊拉克戰爭後社會的衰敗潰散,才會讓極端組織有足夠空間趁虛而入、趁機坐大。在西方主流媒體中,我們沒有歷史,因而Yazidi人被種族屠殺事件,就像一部好萊塢動作片,好人壞人,清清楚楚。

但試問,恐嚇、殺人與佔領,哪一項以色列軍隊沒有做過?又試問,有什麼歐美發動的戰爭不曾濫殺平民、殃及無辜?是納粹集中營,廣島原子彈,還是橫掃巴基斯坦邊界的無人操控轟炸機?是美軍以比賽殺人強姦民女為樂的越戰,還是法軍苦刑虐囚的阿爾及利亞獨立戰爭?這些真的比「恐怖主義」高貴嗎?為什麼報導常常一邊提起堂而皇之的「以色列士兵」(或「中國鎮暴警察」)、另一邊就說是野蠻兇惡的「好戰份子」(或維吾爾族「暴徒」)?

若主流媒體與相信主流媒體的人們,從來不試著轉換立場、並從被屈從者角度來看待事情,巴勒斯坦當然也永遠只是「加薩衝突」、「巴勒斯坦問題」,而不是「以色列問題」。如果新聞報導的預設,一開始就認定問題全出在「恐怖組織」,而不是去探討該組織的出現何以是一個果,而不是一個因。如果新聞報導未曾了解美國-Maliki政權的失敗與其宗派主義的極端政治化政策,以及英法過去殖民伊拉克與敘利亞種下的遺毒,那麼Yazidi族人面臨的困境就當然就只是被抹去歷史性(dehistoricized)的「恐怖主義」、與一群被去人性化(dehumanized)的暴徒造成的「人道危機」,而不是從二十世紀初英法委任統治期間加深的族群對立,一直到整個伊拉克從2003年美國入侵、2011年阿拉伯之春後,整個伊拉克與敘利亞的國族邊界就急速潰散的後殖民問題。

 

◎ 伊拉克二十世紀史快轉: 英法美的殖民地

雅茲迪(Yazidi或Yezidi)人是誰?新聞報導只會說他們是「最古老的民族」,暗示他們「最值得保護」,卻不說他們與其他族群的關係如何?在歷史中的地位如何?換言之,西方媒體只塑造了Yazidi受害者的形象,以救世主之姿再度合法化西方政府在中東的暴行,卻殊不知Yazidi是一個敢愛敢恨的族群,實行強制族內婚與honor killing父權習俗(存在於印度、中東與非洲特定地區,由父兄殺死不貞女兒以保住家族榮譽的「文化」習俗。關於此習俗之盛行程度,學者仍有爭議,卻常被西方媒體誤認並武斷地咬定其為「伊斯蘭」習俗)。

大部分伊拉克境內的Yazidi人自從12世紀以來,就住在 Sinjar山區,他們大部分自認為是族群上的Kurd人與宗教上的Yazidi人,也曾被海珊技術性封他們為「阿拉伯人」,以分化庫德族獨立運動。不同於Sunni Kurds, Yazidi有自己的混合宗教,吸收了蘇菲主義、希臘正教、猶太教、祆教等各種元素。他們的信仰神秘隱晦而社群相對孤立,而他們的政治社會組織則是類似氏族神權治的,神職人員與一般人有階層之別,時有政治動員能力。自16世紀以來,很多Yazidi人已經改信伊斯蘭,也有一些改信「敘利亞東正教」。19世紀初,半獨立Sunni庫德王國曾侵略Yazidi地區,戰亂不斷,直到被鄂圖曼帝國「平亂」為止。19世紀下半葉是Ottoman搞現代化中央集權與泛伊斯蘭主義、提升帝國凝聚力、好與西方強權對抗的年代。在Mosul省份帝國增強了社會控制,而傲骨的Yazidi人則開始與「政府」為敵(政府除了會收稅與徵兵,還能給他們什麼?),因此鄂圖曼帝國在1895 年再度試圖逼Yazidi人改信伊斯蘭,否則無法相信他們可以真正效忠,但結果不彰,因此很快地鄂圖曼帝國又准許Yazidi人恢復自己的信仰與社群,並受到帝國的認可與保護。只是在這過程中,市場經濟也逐漸侵蝕Yazidi土地。當城鎮的穆斯林庫德人與基督徒逐漸變成帝國精英與富商,Yazidi庫德人則更加邊緣化。

英國與法國殖民者計劃的瓜分。Yazidi人分佈在黃色、褐色區塊之間。

英法在一戰尚未結束時,就已經開始謀劃要如何瓜分Ottoman Empire。他們非但沒有遵守當初「攻打鄂圖曼,就讓你們阿拉伯人獨立」的諾言,反而是自我「委任統治」中東,並開始引進可以代表英國利益的猶太人,想要未來透過擔任居中調節「族群衝突」的角色而獲利。阿拉伯人發現自己被歐洲人誑騙,憤怒之餘暴動,卻慘遭鎮壓,最後歐洲人以君主立憲+委任統治,草草了事。

1920~1932英國「委任統治」期間,國家與社會的關係急速轉變。英國將帝國舊三省巴格達、巴斯拉與Mosul合併,根據女情報員 Gertrude Bell建議而「發明」出一個「無論如何無法長期支撐」的「伊拉克」這個新興國家,採取君主立憲制 (1921-1958),作為當初幫英國軍隊攻打鄂圖曼帝國的阿拉伯貴族的「犒賞」。以往多元族群帝國的統治下,雖然有如同中世紀阿拉伯歷史學者Ibn Khaldun(有學者認 為是比孟德斯鳩還要古老的社會學家與人類學家)所描繪的城市定居者與沙漠遊牧者之間的永恆嫌隙,但這三省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城邦自治區與相對自主的遊牧部落社會所構成的社群星團,穆斯林、庫德族、Jacobite基督徒、Armenian一直到十八世紀都可以彼此改信與融合,城市中猶太人、穆斯林與基督徒混居也是常態,族群的邊界是流動的。英國人為了收編統治突破效忠舊帝國的巴格達統治精英,又害怕都市穆斯林鼓吹獨立,因此提升部落主義,提倡族群分化(“balanced opposition“) 好讓他們彼此牽制、無法獨立,將原本鄂圖曼帝國在十九世紀下半葉開始進行的「去部落化」政策反其道而行,逐漸把許多部落領袖、宗教導師一個個變成了伊拉克 國會議員或有錢有勢的大地主,而「部落認同」也逐漸變成超地域的「族群認同」。一直要到1958年,受高等教育的年輕人再也無法忍受這些南部主導的、靠英國人撐腰坐大的伊斯蘭教長的反動勢力,才有了革命爆發。但英法統治者為了爭奪利益使得敘利亞、伊拉克境內的族群衝突增加,卻是一個新聞報導從來 不提的歷史事實。

英法在瓜分舊帝國時,把舊三省合併割給英國、把敘利亞勢力削弱分割成「黎巴嫩」、「巴勒斯坦」與「約旦」,然後把伊拉克、土耳其、敘利亞的國土邊界畫在庫德族人與亞述族人等少數族群集中的土地上。由於Sinjar山區就是伊土敘三國的邊界,法國人想要擴展自己在Sinjar山區的勢力,好增強自己在敘利亞委任統治的影響力,所以一直到離開敘利亞以前(1946),都不時增加了Yazidi地區的不穩定性。

拉攏少數族群用來對付其他本土族群,是殖民者常用的伎倆,但歷史的發展往往也讓少數族群飽受災難。比如當越戰結束,美國撤軍後,幫美軍打游擊戰打了十五年 的高地Hmong族人,立刻就受到越共當局將其「滅族」的待遇。Armenian在土耳其慘遭大屠殺,其實也與主流社會對於他們「不願意成為國家的一份子」、「是歐洲人的走狗」的不信任態度,有深遠鉤掛。

1934 伊拉克國力式微,國家軍隊尚未鞏固,必須徵兵,並確定所有少數民族對國家的忠誠。「第一支國家軍隊」對伊拉克是非常重要的統一象徵,少數族群不斷從邊界外流,以逃避兵役。1935-1940 Yazidi人拒絕伊拉克政府徵兵,開始攻擊政府官員。法國人暗中簇擁Yazidi叛亂,造成動亂擴大,弄巧成拙導致Yazidi難民人數增加。伊拉克開始怪罪當時委任統治敘利亞的法國當局、並視Yazidi族人為不可信任的「伊拉克的叛徒」。Yazidi區域也就成了伊拉克阿拉伯穆斯林國族主義的一塊鐵板。

如同東南亞Zomia高地的人們總是在歷史中試圖逃離現代國家的控管、並以自治自主為核心文化價值(Scott 2005),Yazidi一直是伊拉克國族主義無法深耕的地方。他們住的地方某一天被歐洲人劃入了伊拉克國土內,根本不是出於他們自願。Yazidi 一直是邊境土地(borderland)上的、難以馴服的一群高地人群,而英國委任統治,與法國人爭奪Sinjar的地盤,更加深了Yazidi地區難以管理的特質與Yazidi人與平地/都市/穆斯林的對立。

Gertrude Bell,英國女情報員。據說就是她「發明」了「伊拉克」。阿拉伯人尊稱她為”Al Khatun”「受尊敬的女性」,甚至有美國人戲稱她才是「第一位伊拉克國民」。她在阿拉伯人之中吃得很開,並確立了新的伊拉克君主會效忠英國。

1945-1947 英國人重新佔領伊拉克,影響力一直持續到1973。1958革命爆發,推翻君主立憲,伊拉克共和國成立。1968 Ba’ath政黨掌權,海姍於1979年實質掌權。1973 OPEC石油輸出國終於從原本在中東地區壟斷石油買賣的英美荷等國的國際石油公司手中奪回石油價格決定權,因此1967第四次以阿戰爭與之後的石油危機其實也能說是阿拉伯諸國欲擺脫歐美統治者長期霸凌的「獨立戰爭」

1979-1980 -1982伊朗伊斯蘭革命與兩伊戰爭,因本文篇幅已經很長,無法簡述(伊斯蘭革命後動盪的伊朗,與海珊想藉機擴張伊拉克版圖有直接關係,伊朗革命成功對於伊拉克什葉派認同的復興有激化作用)。1981 以色列攻擊伊拉克,並炸毀一核武基地,導致大量輻射外洩。1984 美國供應武器給伊拉克,並在1986將伊拉克視為同盟,是美蘇對峙的一環。1990 伊拉克債務累累,試圖以侵占(曾被英國人佔領了更久的)科威特獲取石油與貿易港口,由於冷戰乍看之下就要瓦解,歐美與蘇聯紛紛反對。聯合國要求伊拉克撤軍, 伊拉克說,如果以色列可以無視聯合國決議,繼續佔領巴勒斯坦,聯合國憑什麼要求伊拉克?想要伊拉克從科威特撤軍,就先讓以色列先從巴勒斯坦撤軍。結果換來波斯灣戰爭 。十萬伊拉克軍面對八十四萬聯合國部隊(一半以上都是美軍),波斯灣戰爭結束。

然而就是波斯灣戰爭,讓賓拉登踏上「恐怖主義」的道路。沙烏地阿拉伯對美軍友好,甚至大開門戶,讓美軍與聯軍進駐阿拉伯,好攻擊伊拉克。賓拉登因為抨擊沙烏地政府而被放逐流亡,開始與其他冷戰時期就反對歐美霸權的組織結盟。賓拉登在1998「國際伊斯蘭聖戰陣線」成立後,解釋了他「恐怖攻擊」構思,他說,他是受到美國在日本投下的原子彈的啓發。

現在的ISIS過去是Al-Qaeda的一部份,其橫掃伊拉克敘利亞邊境,其實不足為奇,因為「伊斯蘭國」誕生的背景,正是伊拉克的窮途末境,北部荒廢的二十年。2014年美國的軍火在敘利亞被ISIS奪走,與1982年阿富汗的塔利班興起有異曲同工之妙。(美國當初為了防堵蘇聯,給塔利班很多武器,雷根總統甚至讚譽塔利班為「阿富汗自由戰士」。)美國輸入中東特多的軍火,外商只在乎石油,伊拉克北部到處是沒有水、沒有電,薪水一直延遲給付,石油的收入(17%)沒有回饋到當地,區域政府與中央政府互相怪罪踢皮球的鬼地方。就好像滿清末年太平天國裡頭參與的份子並非都是神經病,一開始跟從「伊斯蘭國」的很多人並不是宗教狂熱分子,而是在原有社會情境中,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尊嚴,沒有工作,沒有人生,沒有發言的權利。有些民眾甚至認為這是一場革命,一場伊拉克復興的革命。他們對於現行的伊拉克政權失望透頂,而且根本不認為這個美國扶植的政權有任何的正當性。一位庫德斯坦地區人民說,政客只會忙著蓋百貨公司、非法買賣石油然後去蓋豪宅跟塞滿自己的銀行戶頭,根本沒有人在發展國防。

2014/8/13 勢力範圍圖。Sinjar山區是遭ISIS攻擊的關鍵地緣政治區域。

在這種合法性危機的時刻,出現了ISIS。他們看到了阿拉伯之春只是曇花一現,結論是和平抗爭沒有用。要極端勒緊控制,要上國際媒體頭條,要嚇得敵人魂飛魄散。這讓某些北部居民,想起了過去曾經聽說的成吉思汗蒙古大軍。

不要說是全球電視機前面的觀眾,伊拉克人自己也嚇得半死,一位Kurdistan區域的老商家就說:

這是哪來的自稱穆斯林的惡徒?誰會這樣殺戮、強姦又摧毀宗教聖地?哎,這些人不是穆斯林,我甚至認為他們根本不是人類。

然而這些「非人類」,就是誕生於伊拉克邊境與北部長期所處在的「非人」環境之中。從Yazidi所居住的區域來看,控制那個區域,至少是控制與敘利亞邊界的樞紐的一環,而Yazidi作為「伊拉克國族的叛徒」之歷史幽靈,也再一次被召喚並幻化成「伊斯蘭國的敵人」。

 

平行宇宙就在世界之中

一直以來,命名絕非反映現實。命名是創造現實。命名是政治。命名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觀看的角度,預設了「可見的」的內容。在此觀看框架外的敘述內容,都將自動隱形。美國與台灣的主流媒體,不會形容這個「加薩衝突」為

緊急狀態!猶太復國主義好戰份子對巴勒斯坦的再次密集種族屠殺,美國應該要部署軍隊並向聯合國請求支援,因為猶太復國主義好戰份子已造成了第三級人道危機,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地區之一命在旦夕,刻不容緩。

這段話聽起來,只能是在平行宇宙或alternative history 小說才會有的情節。不過,其實這個平行宇宙離我們很近,它就在印尼。

印尼穆斯林普遍強烈同情巴勒斯坦,每年每個大城市都會有支持巴勒斯坦抗議以色列的遊行活動。大部份的報紙絕對不會使用「伊斯蘭好戰份子」、「哈馬斯是恐怖份子」這樣的預設。對以色列態度最強硬的報紙Republika就時常使用「猶太復國主義國」(Negara Zionis)來稱呼「以色列」。甚至,當印尼官方穆斯林組織與主流穆斯林團體都紛紛譴責ISIS對少數族群的屠殺行為之時,還是有報導會將「伊斯蘭國」的軍事行動稱為帶有正面意涵的、為了建國與保衛主權的「奮鬥」(perjuangan)。國立伊斯蘭大學(UIN)萬隆分校的校長Deddy Ismatullah就說:「很確定美國與以色列是恐怖主義組織,但還不確定(belum tentu) ISIS 就是恐怖組織」。為什麼呢?因為對他來說,關於美國與以色列的研究已經相當透徹,可以確定兩者都有「濫殺平民」、「長期限制中東人民」等等行徑,但是2014年的此時對於「伊斯蘭國」的了解幾乎完全闕如,因此沒有來龍去脈,他不敢斷言。

當我長期觀察印尼的媒體,我看到了許多差異。我發現我們的世界觀相當西方中心主義。我們跟著西方媒體,只要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判定哪些中東團體是「恐怖組織」,什麼是「種族屠殺」,但是花了六十八年的時間,卻無法看見最大的「恐怖組織」與最長時期的「種族屠殺」。

 

◎ 看不見的恐怖攻擊

當電視新聞又在報導非洲與中東的「戰亂」或「衝突」,而不是「歐美長期以來造成的人道危機」時,讓我們先停下來。講求快速更新簡短聳動,內建性地缺乏百年歷史縱深的新聞報導,有沒有提到,歐美殖民者瓜分中東並將諸國邊界刻意設定為多族群彼此牽制、維護歐美販賣武器與購買石油的威權政體、聯手屠殺原居住在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並造成幾百萬難民後,鬥爭者在軍備劣勢下若想要打「獨立戰爭」,往往只剩下鋌而走險的「恐怖主義」?新聞是不是預設了、複製了這些是「原始的、不理性的、阿拉伯人的種族劣根性」造成的無止盡「衝突」的概念,再度重申這些只是「文明衝突」、是聖經裡面有預言過的「幾千年來的戰爭」。新聞是不是又一次粗糙地說,這只是亙古以來的「在地衝突」,而非過去一世紀以來跨越歐亞非的「後殖民戰爭」?

我們的歷史是為誰書寫的?為什麼我們對這塊區域這麼不熟悉,以至於我們可以容許媒體將裏頭真實存在的人們不斷地去人性化與扁平化?為什麼我們無法累積對這塊區域的知識,每次都要從「什麼是伊斯蘭」、「什麼是什葉派」開始問起?為什麼我們始終認為問題是出在被屈從者他們自己身上,而不是出在更廣泛深遠與系統性的後殖民剝削、干預、侵佔的問題上?我們為什麼不知道伊拉克六零年代的大學女學生穿的跟我們一樣都是西服短裙,伊拉克當時過去的是泛阿拉伯主義、國族主義、社會主義,而伊拉克真的直到很晚近才有了過度政治化的宗派主義與極端「伊斯蘭」恐怖組織?

Photo Credit: Iftikh CC BY 2.0
民眾呼籲,遜尼與什葉應在此時此刻團結起來。

關於歷史上存在有多種遜尼派與什葉派關係的可能,研究伊拉克遜尼派的學者Fanar Haddad甚至大膽地說:「伊拉克境內的遜尼派作為一種政治認同,在2003以前根本鮮少存在。」這當然是一個可辯論的議題,但重要的是Fanar Haddad提出了六零年代以來,伊拉克國族主義式Baathist意識形態的思考在政治場域中是根深蒂固的。就算遜尼與什葉有長久的宗派分歧,一直要到了二十世紀下半葉,才被轉化為俱有潛在政治意涵的宗教認同。 從伊朗的伊斯蘭革命、兩伊戰爭、經濟制裁後,宗派認同才被激化。最嚴重的,莫過於在2003年之後,破天荒地直接把宗派納入憲法體制裡頭,根據人口數量來做政府任職數量的分配,更加深了宗派sectarian的政治意涵。 一切都在2003年美國入侵後完全改觀。美國扶植的傀儡政府沒有正當性,民心渙散,族群失和,經濟停擺,短短十年就孕育了極端份子發動獨立戰爭,而試圖將中東的主權地圖改變。

伊拉克的「宗派」仇恨不需要那麼深,但我們預設了他們必定很深且是為了很膚淺的理由,而西方媒體每播報一次,這種印象就加深一次。這就好像巴勒斯坦問題是因為當年聯合國偏袒以色列給予建國而造成大批巴勒斯坦難民才誕生的,而不是「幾千年來皆是如此」。「宗教歧視」與「種族迫害」(美國最近又一位無辜黑人少年慘死在警察手上)確實存在於世界各地,包括歐洲。每天都存在的,還有「壓迫」:經濟的壓迫,政治的壓迫,宗教的壓迫。大規模的暴力,都是有組織的行動(請見「暴動系統」理論),要選在「權力真空」與「民心渙散」時被「政治動員」,並提供激化的「認同框架」,才有能量將「衝突」轉化為「屠殺」。把問題都推給了「文化差異」,完全無法解釋”Why now”的問題。絕大多數宗教人類學者與宗教社會學者拒絕「文明的衝突」理論,正是因為該理論完全忽視每個小區域在地的文化多元性與社會結構、撇開不談促成暴亂形成的特定政治時機與經濟背景、更低估了歐洲殖民中東後加速的族群衝突與固化的族群認同等政治歷史,以及美國的「反恐戰爭」模式已經讓「恐怖主義」不減反增的問題。

我們所看到的「緊急狀態」,不是直截了當地從「文化」蹦出來的魔鬼,而是長期由歐美決定遊戲規則的扭曲中東 ,由長年累月的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之「不平等生存條例」規則慢慢孵育而成的怪獸。我們只看到從勝利者角度去判定的恐怖攻擊,而輕易地正當化了這些勝利者自身的軍事行動所帶來的恐怖。

 

◎ 當「和平」只是維護既得利益者的話術

近幾年來,部分由於社會媒體使訊息更加民主化,資訊流出被層層封鎖的巴勒斯坦,國際間逐漸形成同情,而聯合國秘書長韓國籍的潘基文也跳出來說以色列猛烈攻擊學校、清真寺、住宅區,造成一百八十萬人流離失所,兩千條人命,包括三百多個孩童的生命,根本是「一項罪行」(“a criminal act”) ,就連許多美國人民都已經看不下去了。以色列卻說,他們只是回擊從這些大學校區、醫院、清真寺、住宅區發出來的巴勒斯坦火箭,因此算是「正當防衛」,而這些地方,不是「單純」的學校、宗教場所、醫療場所與住宅區,而是「恐怖攻擊溫床」(terrorist hotspot)。

如果以色列軍隊是「正當防衛」,那為什麼哈馬斯就是「恐怖組織」呢?Hamas在邊境地區理論上都被嚴密監控與限制的情況下,居然可以找到機會與突破點向以色列丟出上百火箭,為的是想要抵抗以色列的殖民所造成巴勒斯坦的長期失業、缺水缺電、物資不足、強制徵收土地、生活世界被高牆、軍事哨點、任意搜查、生活物資只能偷偷摸摸地從「恐怖隧道」運入—或總歸一句,為了「捍衛主權」。可是這些武裝行動,卻從來不被美國政府與聯合國承認為「正當防衛」。

被以色列軍隊蹂躪的加薩家園。

有人說,為什麼要哈馬斯從醫院發動攻擊,「害得」醫院被攻擊?

我回答,如果要抵抗以色列,還可以從哪裡發動攻擊?從以色列軍隊嚴格控管的地方嗎?

有人說,哈馬斯不懂得有效地治理國家,只會搞意識形態戰爭。

我回答,在以色列千方百計限制人民行動、就業與獲取物資的情況下,甚至不讓新聞外流「破壞以色列形象」的情況下,到底有哪個政府可以「有效地」治理巴勒斯坦?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麼樣的「有效治理」,可以不同時也是在以色列許可的行動框架內行動?是什麼樣的「有效治理」,不同時也是默許了巴勒斯坦每況愈下的非人道狀態?如果巴勒斯坦作為一新興國族,只是為了減少戰爭發生,為了自保而不在乎作為二等公民,他們早該放棄了。

有人說,不然就讓他們攻擊嗎?以色列當然會想要反擊啊?

我回答,以色列擁有的選擇非常的多。問題只是他們願意不願意。以色列政府平日可以決策的範圍非常地大,他們可以少一點壓迫,少一點屯墾區,少一點任意搜身,少一點斷水斷電,少一點高牆,少一點殘暴。可是哈馬斯擁有的選擇是什麼?巴勒斯坦不是一個自主的「國家」,而是正在被殖民與屠殺的群體、其國族主義與獨立政府之形成在過去六十八年間一直處於在「草創」與「創傷」之間無限迴圈。多少年了,巴勒斯坦人的生活物資一切仰賴國際施捨。最近這七年,以色列非法佔領加薩,變本加厲,甚至連居民的卡路里攝取量都控制。

以色列在巴勒斯坦居民人口密集的地方攻擊。

有沒有什麼哈馬斯可以選擇的「和平」策略,是可以讓巴勒斯坦免於繼續成為土地上的二等公民的選擇?過去曾有過相對平靜的日子,那些「被動的和平」,不是已經向哈馬斯證實,「和平」等於「繼續當二等公民,甚至三等公民」嗎?

權力可能決定知識的命名,決定了甚麼行動是戰爭,甚麼行動是恐怖主義。人道救援的文明也是歐洲人殺戮非洲人的文明,而別人的恐怖主義其實就是自己的文明血腥史的開花結果。因此,說別人「恐怖主義」以前,請讓我們先翻閱自己偉大文明的血腥歷史。唯有如此,才能夠有真正平等、對等的「和平談判」。

合理化強權的歷史書寫總是讓壓迫者遺忘了將他者陷入萬劫不復的「非人」境遇的過去,然後再讓壓迫者以文明之姿對他者進行拯救。人道救援不該是西方的施捨,頂多只能是帝國主義血跡斑斑的道德贖罪。因為Yazidi族人所面臨的「緊急狀態」–願神眷顧他們–就是許多巴勒斯坦人六十八年來每日每夜所面對的「規則」。

在〈看不見的恐怖攻擊〉中有 86 則留言

  1. 又是一篇邏輯錯亂的廢文,通篇不斷說以色列如何如何,啊以色列壞壞ISIS就沒事了嗎?因為以色列壞壞,ISIS是西方帝國主義造成的,所以我們只要譴責以色列就好,亞茲迪人被ISIS屠殺的人道危機是西方媒體渲染的,一點也不重要。作者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

    1. 你這才是什麼神邏輯
      作者強調的是亞茲迪人在歷史脈絡下會遭到屠殺的原因
      文章一開始就說了,立場不是只有「支持」與「反對」,是一種觀看的角度
      本文是用被殖民者的立場在看這些事件,文中可從沒提過支持or反對
      建議你認真讀完全文再來討論吧

    2. 看來你不僅邏輯錯亂,而且閱讀能力還非常有待加強….

    3. 由您的回文約能詮釋歷史文盲以及媒體渲染此兩意。說別人邏輯錯亂以前,請先翻閱自己偉大正確的邏輯。

    4. 真的是思想層度的落差
      你比較適合在奇摩新聞或蘋果底下留言評論
      無意冒犯,但專業還是留給思考水平高的人探究吧!

    5. 這種二分法思維真的只能在水果報或批踢踢下面留言就好……不要在這邊丟人現眼了…..

    6. 作者在選擇了特定角度後,再去批評西方主流價值的偏頗,不也是偏頗的邏輯嗎?
      K.K說的沒錯,看看底下的回應,一片謾罵,也提不出什麼論點,又有什麼邏輯可言?

    7. 以上一堆二分法

    8. 我想作者只是提供了不一樣的看法,供大家參考思辨罷了,畢竟我們每天接觸到的都是主流訊息。

    9. 每天都要看到一堆中東被西方霸權殖民好可憐的文章實在很煩
      文中提到以色列壓迫巴勒斯坦沒有被報導 這也是很偏頗的言論
      事實上現在報導都同情巴勒斯坦人 很多美國猶太人都認為以色列很偏激認為以色列根本在走時代倒車
      很多人都理解但不認同哈瑪斯是忍無可忍因此才採用如此激進的手段

      那ISIS呢? ISIS有被逼到走投無路只能使用如此惡質的手段去達到他們的訴求嗎?
      中東與西歐的紛爭淵遠流長 從中世紀到鄂圖曼土耳其瓦解 直到現在都有一堆可以論述
      這資訊發達的時代 稍微查查都可以得知中東VS西方的恩仇
      但不代表聖戰組織就有權力對平民進行無差別攻擊
      別用似是而非的言論為恐怖行動進行包裝
      對平民出手就是毫無理由的邪惡 這種恐怖攻擊只是為了洩恨罷了

      ISIS從各方面都可看出 它們根本不想與其他國家談話 只想創造一個激進可怕偏頗的伊斯蘭聖土
      ISIS可是只要是他們不認同的對象 即便是穆斯林也是一律當成異端虐待槍殺強姦
      多數的穆斯林也對ISIS的行動感到畏懼 認為他們根本不是穆斯林
      他們強迫人民遵守的也盡是一些極端的戒律

      伊斯蘭這個詞 意味著「歸順,服從,呈現,促現和平」 可蘭經也訴說信仰不可強迫
      那正統的穆斯林會僅僅因為宗教的差異與教義的歧異 就不將其他人視為人來看待?
      這種文章最噁心的就是 明明有著立場卻不願意認為自己有立場
      左派份子常常如此 兩邊各打五十大板 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然後結尾寫著要大家好好深思 之後就不了了事

  2. 難得一見的好文章!從人類發展、歷史的角度出發,立基於學術文獻,解構了主流媒體如何用話術、標籤形塑出對其自身有利的輿論,進而影響大眾的認知。也凸顯了恐怖主義/激進份子、保疆衛土/和平捍衛者的雙重解讀,以及衝突雙方其背後不對等的軍事、政治、經濟力量和話語權。
    感謝作者提出了如此精彩又跳出既有框架的觀點!

    1. 很久沒見這種有良心的文章。
      大部分看的都是美帝支持者的文章

  3. 苟史文,一堆的預測加上自己既定的結論,產生出了這樣的內容。
    ISIS成員來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故殺無赦!其最後的目的與過程中所作出對人類的貢獻?

    ˊ以色列的國土全是強取豪奪?歷史要看清楚~~!
    一、兩個內受到超過3000枚火箭的攻擊,沒錯你沒看錯,就是三千枚。這樣不算是恐怖攻擊!!!那中國成千上萬對準台灣的火箭也不可以算是威脅了!

    1. 真的是思想層度的落差
      你比較適合在奇摩新聞或蘋果底下留言評論
      無意冒犯,但專業還是留給思考水平高的人探究吧!

    2. 那種一開始就說別人思想差的誣衊,只顯示了自卑,不是嗎?哈

  4. 以色列是以土地換取和平, ISIS就只是基本的屠殺, 兩者有很大的不同. 請你再把五次的中東戰爭歷史看一下. 如果我來評論, 只可得到戰爭下沒有勝利者這樣的結論.

    1. 以色列從1948年建國以來,就在搞種族清洗。這已經是許多研究這領域的學者們的共識。可以參考下面這位以色列歷史學者的文章:
      1. Ilan Pappe, The Ethnic cleansing of Palestine (Oxford: Oneworld, 2006)
      2. Ilan Pappe, ‘The1948 Ethnic cleansing of Palestine,’ Journal of Palestine Studies Vol. XXXVI, No.1 (Autumn 2006), pp. 6-20.

    2. 所以不會有人找你評論啊XDD(誰會找沒讀書的人評論…

    3. 真的是思想層度的落差
      你比較適合在奇摩新聞或蘋果底下留言評論
      無意冒犯,但專業還是留給思考水平高的人探究吧!

    4. 歷史是一門社會科學, 包含社會學跟政治, 講的是人類社會經驗跟時間的因果關係.
      以色列在第三次中東戰爭雖然贏了, 但在中東更顯孤立. 在這樣的背景下, 也試著減少敵意, 把佔領的西奈半島還給埃及. 埃及周遭各國也試著政教分離, 以免再捲入戰爭. 所以目前維持暫態. 但ISIS跟以色列的狀況完全不同, 以一個學者而言, 要比較也要基於相同的基礎.
      請告知這兩者你要放在一起比較的因果關係是什麼? 兩者的解決方案會是一樣的嗎? 義龍是什麼?

    5. 歷史學絕對不是社會科學,是人文學科

    6. 以土地換取和平?你受到的毒害真的不小….

  5. 是篇很棒的文章。
    感謝作者提出了如此精彩又跳出既有框架的觀點!

  6. 以色列五毛們的發言, 反証了本文作者的觀點

  7. 同樣因為西方強權操弄下而扭曲地誕生的兩個群體,難得被提到理性層級來討論。但是文章卻還是偷渡了沒有邏輯的敵意,讓人覺得有點可惜。

    1. 『沒有邏輯的敵意』,which is what?

  8. hamas和isis好像沒有你描述中的那麼被動 而且大概也不會同意你把他們講得那麼弱

  9. 我無意挑戰作者,作者的用心是值得肯定的,把膚淺表面(加害者與受害者)的衝突,回歸到其歷史的縱深來還原與理解,卻弔詭的揭穿了在膚淺表面上,完全不被看見的根本問題:誰才是加害者?誰才是受害者?

    循著作者的這點貢獻,請容許我換個方式說,而我也循此延伸的如此理解:加害者與受害者之間的邊際是流動著的。誰才是加害者或受害者?既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更不是他說了算。但卻又同時是,既要有你說,也要有我說,更要有他說了,才算。

    如果以上的理解符應作者的意思,那進一步延伸是不是可以說,加害者與受害者既是同一者,且又不是同一者。加害者的加害既是正當的且又是不正當的,受害者的受害既是正當的且又是不正當的。

    如果這樣的陳述讓你感到太過抽象,請容許我嘗試換以類比舉例的方式陳述一下。當我們看到一個令人髮指的家暴者/性侵犯/殺人犯/強盜犯 …的犯行,我們說,我們要學著回到其生命史的縱深來還原與理解。當我們理解到,這些人在成長過程中本身就曾經是被家暴/被性侵/被兇殘暴力對待/被劫掠的受害者。

    再一次嘗試呼應回作者的意思:令人髮指的家暴者/性侵犯/殺人犯/強盜犯既是加害者且又不是加害者,因為他們既不是受害者且又是受害者。而且,他們的加害既是正當的且又是不正當的,同樣的基於他們既是受害者且又不是受害者,而他們的受害既是不正當的且又是正當的。

    我不知道,這樣的理解之餘,著眼在務實的處理問題上,該如何繼續思考下去,以便這樣的理解是要能操作的,能解決實際的問題。理解是一回事,往往在理解之餘,我們都會問:然後呢?然後,該怎麼做?我再嘗試一下,從一個側面切入來詢問,且這個詢問的側面,我大膽的猜測,應該會是作者想要說的。

    我曾經是一個受害者的經歷得以正當化我如今是一個加害者的加害行為!?果真如此,那麼這樣的論調豈不是先入為主的便自身毀滅了,因為當我變成一個加害者的同時,受我加害的受害者反擊加害於我是一樣正當的。那整個歷史縱深的理解給了我們什麼建設性的理性呢?更鞏固了受害者如此加倍奉還的反撲加害行動的正當性?但,這樣的質疑同時卻又弔詭的把我們帶離了整個歷史縱深!我們變得冷血!

    如果我們再嘗試從另一個側面或更多的側面切入來詢問呢?

    請原諒我,我肚子餓了,我要去粗飯了… …

    1. 我了解你的擔憂,不過我認為作者並沒有要強力鼓吹「道德相對論」,無疑只是想把多數人認為「不道德」的行為,重新還原回複雜的歷史、政治跟社會脈絡中,方能有更深入的理解,也才不致於太快受主流西方傳媒的論述影響。至於理解之後,能夠做什麼,我自己也沒有什麼一定的答案,或許現階段我所能做的,就是讓更多人用不同層面切入來討論這件事吧,畢竟台灣的主流媒體也多是西方媒體的傳聲筒,很少能有比較批判的觀點出現。

      by the way,關於你的「家暴/性侵相對人」類比,雖然在道德抉擇的困境上,跟原作者所提之案例有類似之處,不過我覺得複雜度還是有差距。身為一位準社工,我必須要澄清,看見相對人行為背後的生命脈絡,不等於正當化他當下的暴力行為,而是能夠幫助他從生命脈絡中回觀自己,進而擺脫暴力的循環或陰影。

    2. 你的回覆很有意思,我本來也一面倒覺得加薩衝突是猶太復國主義和萬惡美帝搞出來的,所以先前看到村上春樹說,在高牆與雞蛋之間,無論高牆如何正確,雞蛋如何錯誤他都支持雞蛋的時候,我還想說,明明都是高牆(以色列)的錯,但其實,當大家都殺來殺去,無止盡互相復仇的時候,用二元對立的加害/被害者或對/錯去觀看是不對的,用受害經驗來正當化加害行動也是不對的,但無論如何,我都支持無辜的平民,這樣,我終於理解了村上春樹說他站在雞蛋那一方的意思

    3. 文章太長,評論也太長了。

    4. 我想 作者的重點並非正當化isis的恐怖攻擊 而是在一面倒的主流思想中提出辯解

      現在的聲浪大多是撻伐isis或是支持歐美盟軍消滅isis 但許多人卻不了解不去探討為什麼會有isis組織的產生也不知道恐怖攻擊背後的原因 或許今天你滅得掉一個isis也難保明天會不會又誕生出另一個恐怖激進組織

      這件事情牽涉的層面很廣 舉凡文化 宗教 歷史 殖民…等 若不去探求其根源尋求解決辦法 而是盲目的以暴制暴 只會使問題更加惡化

      無論如何 戰爭苦的永遠是無辜的平民百姓 爽的永遠是那些既得利益者 而整個戰爭中是誰得利 應該很清楚了

  10. 從這篇文章的前提和底下激烈的護航可以看出趙大教授及其粉絲的嘴臉。什麼叫「特別相信被屈從者那更廣闊的觀點位置」?就是「西方永遠是錯的,我所認定的西方帝國主義受害者永遠是對的;如果他們犯了錯,那也是西方人害的。」凡是和這意見不一致的人,都會被冠上思考水平低、沒讀書、五毛等等污辱性帽子。

    1. 恩~~受害者明明就是自己有問題 所以西方強權進入控制也是應該的
      受害者犯的錯是因為他們天生就犯錯干西方帝國強權控制甚麼事啊
      弱者就是活該~~
      按照你的話反過來站在強權的立場來講
      你是這個意思嗎???
      站在人道的立場
      到底該站在甚麼樣的立場說話 是可想而知了~

    1. 沙烏地阿拉伯雖為”回教國家”, 實際上卻是美國在中東地區最大的盟友(要說走狗也行).
      對中東情勢稍微有點了解的人, 都了解其親以和親美的立場

  11. 好文章!「當電視新聞又在報導非洲與中東的「戰亂」或「衝突」,而不是「歐美長期以來造成的人道危機」時,讓我們先停下來。講求快速更新簡短聳動,內建性地缺乏百年歷史縱深的新聞報導,有沒有提到,歐美殖民者瓜分中東並將諸國邊界刻意設定為多族群彼此牽制、維護歐美販賣武器與購買石油的威權政體、聯手屠殺原居住在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並造成幾百萬難民後,當地人「獨立戰爭」的模式,往往只剩下鋌而走險的「恐怖主義」?新聞是不是預設了、複製了這些是「原始的、不理性的、阿拉伯人的種族劣根性」造成的無止盡「衝突」的概念,再度重申這些只是「文明衝突」、是聖經裡面有預言過的「幾千年來的戰爭」。新聞是不是又一次粗糙地說,這只是亙古以來的「在地衝突」,而非跨越歐亞非的「後殖民戰爭」?」

  12. 不要忘了
    或許當年(前幾年其實)ISIS不夠強大只在敘利亞打仗的時候
    美國大概也會說他們是自由戰士吧

  13. “90年代的猶太屯墾區不斷擴大,前以色列總理夏隆甚至在2001年8月27日,粗暴地動用美援軍機暗殺正在辦公室講電話的Abu Ali Mustafa(當時巴勒斯坦自治政府中的佼佼者),轟炸造成附近五百人死亡,引起世界譁然。”

    但根據你引用的原文”…and more than 550
    other Palestinians killed since the new Intifada began in Sept. 2000.” ,另外 Abu Ali Mustafa 在wiki的條目,以色列只是出動了兩台阿帕契直昇機發射了兩發火箭,我真不知道”轟炸”跟”造成附近五百人死亡”的資訊是從何而來!?

    若不是內容太誇張了,我也不會花時間去查作者”詮釋“資料的正確性,老實說我不太確定作者通篇文章的內容是經得起考驗的。

    Yazidi 被屠殺除了歷史遠因外,也跟2007年Yazidi人殺死欲與遜尼派男子通婚的少女有關,之後就發生了很多針對Yazidi的報復事件。但真正關鍵是作者不能迴避極端主義者對於對於可蘭經保守解釋跟瓦哈比主義之間的關聯性!可惜這不是這篇文章想要表達的重點。

    我跟之前來台北出差的以色列的同事聊過Waltz with Bashir跟巴勒斯坦的問題,他跟我一樣基本上也是同情巴勒斯坦人,我也頗肚爛以色列的許多作為,但我不能接受只是因為西方國家跟部分媒體對於以色列的特殊待遇,就把以色列跟ISIS放在同一個天平做比較,這實在是把問題簡化到離譜、荒謬的地步!

    PS 轟炸這個詞不是隨便可以用的,我想作者把攻擊機跟直升機還有各種地面武器都當作是無差別轟炸的一種形式吧。

    1. Yazidi是一群祅教亞述人後裔。全世界人數不多,只有十幾萬人。主神信的是孔雀天使(後傳至印度的孔雀女神),教典中有亞當卻無夏娃,有撒旦但是改惡向善,被中東的回教徒視為邪教。亞述人和巴勒斯坦/和回教/和阿拉伯人都不同。這串除了作者以外的所有人,可不可以先查清楚?

    2. 作者應該不是想比較ISIS與以色列誰比較恐怖誰才是恐怖份子誰最該死
      而是在敘述歷史的脈絡
      希望大家不要用主流媒體的簡單判定來分辨是非對錯
      還有希望大家不要忽略媒體不報導的恐怖攻擊
      媒體這樣選擇性的報導背後有甚麼政治利益?
      畢竟恐怖攻擊為什麼有的需要大肆宣揚為什麼有的卻要小心隱匿才會讓你有這種錯覺認為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的壓迫只有派阿帕契發射個兩枚火箭炸掉對以色列不利的巴國領袖這樣的小事是不能被列為恐怖攻擊的
      還有兩枚火箭真的炸不死五百人嗎?很誇張嗎?不管可不可以~你真的覺得這個人數是重點嗎?還有用甚麼樣的飛機和武器來攻擊應該也不是重點吧~
      不管恐怖份子有多王八 你不了解歷史的脈絡是要怎麼解決問題?
      只把不好的產品全部丟掉而不研究不好的產品是怎麼產生的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提高良率的

  14. 巷口文不是有字數限制嗎?
    怎麼這些作者要寫多少 就寫多少?

  15. 此篇之荒謬,令人瞠目結舌。其中的極端元素,則令人感到恐怖。

    該文作者完全無視大家追求和平的努力。根據其邏輯(如果我沒會錯意),歐美大國乾脆承認自己為恐怖帝國好了;大家來比恐怖,這樣會比較爽,是嗎?假設歐美大國真要搞恐怖,那就不會是小兒科。該文作者難道忘記了德意志第三帝國的陣仗嗎?

    該作者好像也忘了現在是21世紀,文明會進展。如果我爺爺我老子曾經搞恐怖,今天我從良不搞恐怖了,不行嗎?然而你今天偏偏還要搞恐怖(因為你爺爺你老子當年沒本事恐怖),卻告訴我沒資格罵你恐怖,只因為我爺爺我老子曾經恐怖。他x的恐怖又不是我家世襲專利。

    再舉一例。從北美印地安人的觀點,19世紀西征的美國騎兵隊及背後撐腰的政府絕對是恐怖份子。此論堅如磐石,毫無爭議。但現在是21世紀了,騎兵隊的曾孫重孫讓印地安人開賭場憑特許營利,雖不算高尚的補償行為,但終於與恐怖無關。時代會變的。

    進一步說,該作者似乎譴責 nationalism,但沒弄懂反對恐怖主義乃是基於 patriotism,兩者大大不同。Nationalism 以擴充權力、消滅異己為目標,助長恐怖主義;patriotism 則以防範外敵入侵、維護生活方式為目標,為了保鄉衛國。如果還有人搞不懂,我只好請問:如果盜賊闖入你家,然後大聲說你也是盜賊(因為你優越的社經地位剝奪了他的生存權,等等讓他眼紅的理由),因此你沒資格指責他為盜賊;請問你是否因此而任其搜刮?

    《笑傲江湖》中,風清揚傳劍給令狐沖之前,先考察其人品。他問:有壞人想要殺你,你殺不殺他?「當然殺」,令狐沖答道。他又問:若是好人想要殺你呢?令狐沖猶豫一下之後,大聲說:「也只好殺了」。風清揚大為嘉許,這才傳授獨孤九劍。

    令狐沖、風清揚,代表 patriotism;他們是俠客但不是呆子。貌似忠良拿一套說辭就要俠客引頸就戮,做夢!

    台灣的社會系都教這種玩意嗎?

    (又:該作者談以色列好像故意不談六日戰爭)

    1. 以色列今年夏天殺死了上千加薩平民,看來你認為這不是恐怖主義,因為以色列是用飛機和導彈轟炸的,怎麼能是「恐怖主義」呢,科科。你比較適合去蘋果日報評論。

    2. 其實樓主的言論已Base on 以和平為首的道德觀了

    3. 我認為作者的意思並不是放在反歐美國或正當化isis的恐怖攻擊 而是在一面倒的主流思想中提出辯解

      西方對於中東的干預而產生isis就好像當初一戰後各國對於戰敗國的壓榨而誕生一個納粹西特勒 進而醞釀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現在的聲浪大多是撻伐isis或是支持歐美盟軍消滅isis 但許多人卻不了解不去探討為什麼會有isis組織的產生也不知道恐怖攻擊背後的原因 或許今天你滅得掉一個isis也難保明天會不會又誕生出另一個恐怖激進組織

      這件事情牽涉的層面很廣 舉凡文化 宗教 歷史 殖民…等 若不去探求其根源尋求解決辦法 而是盲目的以暴制暴 只會使問題更加惡化

      無論如何 戰爭苦的永遠是無辜的平民百姓 爽的永遠是那些既得利益者 那麼整個戰爭中誰才是得利著 應該很清楚了

  16. 写得很棒!不仅是台湾,近些年很多内地人的意识形态也跟随欧美主流媒体,媒体创造了更多的无知,令人感到悲哀。

  17. 自動引用通知: 微思客 WeThinker
  18. 這篇文章跟中國五毛和中國人民日報、環球日報等黨媒的看法還真是一致啊,動輒西方霸權VS無辜的恐怖份子,這位作者憑甚麼以為ISIS等極端恐怖組織對中東地區的平民來說就不是壓迫者?倒是跟歐美的左派幼稚病知識分子很相似,把中國政府當作弱者,以為幫中國共產黨說話就是幫那些被打壓的中國人說話。

    然後巴勒斯坦人很討厭ISIS,這位作者還好意思把兩者一體而論,這是在羞辱巴勒斯坦人不知道嗎?用點腦子想想,就跟把台灣人當作中國人或國民黨是一樣的。

    1. 不是很明白,您哪隻眼睛看到作者說恐怖分子無辜了?大概您根本沒讀懂文章。

  19. 我也只是訪客,但我至少不會謾罵,而會先思考表示:

    全部看完了0.0 感謝作者的觀點,平時若沒有在關心國際時事真的很難發現這些.有時擴展一下對事務的觀點也是不錯的

    另外請留言者好好看完文章咀嚼一下,想支持在支持,想批評在批評,

    雖然確實我們看完這篇文章,發表個心得,這世界不會因此能改變,

    但如果不踏出第一步,那就連那最微小的機率也放棄了0.0

  20. 突然看到這篇去年的文章,可以理解作者希望還給弱勢(ISIS之對於西方)話語權跟詮釋權的努力。對於發生的事實,找出歷史上中性的理由跟因果,也就是ISIS產生必定有其歷史政治社會背景,而因其被西方或自己國家社會壓迫的事實,作為其行為合理化的理由(還有認為美國以色列本身就是壓迫者,憑甚麼批評。)

    但是弱勢(被壓迫者)的地位是流動的,某一弱勢的族群,面對另一個族群可能是完全的強勢(例如小混混是社會的邊緣人,但如果他們用體力強暴脅迫女性或弱幼兒童,他們就是處在強勢壓迫者的位置),即使我們不理會西方的說法,我們仍可以改換站在另一弱勢昨群的位置上,從作者自述「特別相信被屈從者那更廣闊的觀點位置」照看,給某些特定事件價值判斷,

    1.斬首西方人,如果被斬首的西方人在中東是絕對的弱勢,例如單純商人記者,則他們被評價是屠殺,也是剛好而已;相同的是以色列美國如果是針對平民殺害,單然也是屠殺
    2.Yazidi人,統一的伊斯蘭國認為他們是建國阻礙而大量殺死他們,即使以色列也在殺死,還是無解於他們壓迫更弱勢者的事實,從Yazidi人的觀點看,即使西方不管,連我們都該同聲譴責種族屠殺

  21. 典型的多元文化主義中毒。照這種邏輯,納粹和布爾什維克也應該獲得你的聲援了,是一戰不平等條約和沙皇害得他們起而反抗不是嗎?天安門的軍人也不是那麼純粹地邪惡了不是嗎?我可以殺你就因為你殺我嗎?當放棄了人的底線,獸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1. 本文並不是說因為你殺我所以我可以殺你這種觀點
      而是為什麼我今天會殺你的歷史故事
      而要阻止更多這種殺來殺去的事情
      不是應該要了解這種歷史由來才能想辦法阻止改變嗎?

  22. 所以呢?想表達甚麼?想合理化ISIS濫殺無辜?想說ISIS其實是正義?
    裝的很客觀,可是卻實際選擇盲目反西方反以色列一邊,對以色列嚴加批評卻對ISIS輕描淡寫

    1. 天真的傢伙,以色列面對四周都是伊斯蘭的勢力,真以為以色列有多少選擇?先問問伊斯蘭世界的包容性吧

  23. 內容真的非常偏頗,都是有既定立場才來說話,,隨便就可指出錯誤之處:
    1. 以色列可是比巴勒斯坦人更早居住在該地,依照作者邏輯該譴責的是巴勒斯坦而非以色列。
    2. 哈瑪斯不斷灌輸仇恨觀念在孩童心中,看看最近的攻擊事件執行者都是青少年
    3. 國際媒體只報導巴勒斯坦恐攻婦女被擊殺,襲擊安全人員的過程必而不談,刻意營造以色列的負面形象,這才是以色列面對主流媒體的困境,但他們也學乖了,開始將被錄下的過程貼上網,多做點功課吧!
    4. 哈瑪斯將國際援助的水泥、經費都用來蓋隧道進行攻擊,完全無視民生需求,讓人民因為生活水準極低轉而痛恨以色列。

  24. 如果要如此結算歷史因果,我覺得作者至少要提到二戰時的納粹如何造就了以色列。

  25. 哈瑪斯的宗旨是消滅以色列吧?何來以色列有很多選擇之說?

  26. 哈瑪斯沒有任何原因天生就被賦於消滅以色列的使命??
    如果你覺得應該要有原因那個原因就是以色列的選擇

  27. 樓主講的是避免主流媒體的言論洗腦, 由多管道收集資訊來建立自我觀點. 當洞悉真相的時候反而為自己帶來大痛苦, 仿如脫離 Matrix 而活的人類一樣. 當自己的親友家人都接受主流媒體的觀點(洗腦?)而活著, 甚至大肆評論著. 這種無力感和痛苦是更加明顯的.

    我已經不再觀看任何的報章媒體, 這是資訊爆炸的時代, 真正大事件發生仍會有各種管道會強迫讓你知道. 只是很自然的可以辨別出是否加了過多的料.

    美國永遠正義, 日本高科技小確幸, 歐洲風景美麗經濟不景氣, 中東戰亂野蠻殘暴, 非洲落後, 中國大陸只有黑心和謊言. 你說21世紀的台灣媒體沒有被操控? 只有這件事打死我都不信.

  28. 現在很少有機會看這種高密度又超長的文XD
    我覺得作者在後面大半所寫的其實都是在推那個“不要被主流思想或媒體資訊帶著走”,講了很多平常沒看到的事件,但這篇文章總的來說是比較注重這句話的。有回文提到作者提的事件也挺偏頗,不過我猜作者應該是要讀者把這些情報跟現有的主流情報放在一起思考,認為只由片面的資訊去得出的結論是不太完整的;若是這樣也得出不同結論則又是另外的事情,但至少是考慮比較全面的。但我想他後面舉了太多例子且提了幾個聳動的副標,導致下面回文反而開始討論支持與反對,有點反效果(´・ω・`)

  29. 哈馬斯與人類文明的瘟疫——加沙戰爭週年祭-李鐵
    2009年1月18日晨8點,以色列在加沙實行單方面停火,歷時23天的加沙戰爭結束。借助互聯網透露的獨立信息,筆者開始了解巴以沖突、開始獨立思考有關這場戰爭的道德問題,發現這場戰爭的實質,其實並非土地和宗教衝突,而是文明對抗極權與恐怖主義的戰爭。一直不被國際社會承認的哈馬斯,本質上就是文明的瘟疫,它只不過是極權主義的一個新的變種,是人性中固有的一種幽暗和墮落的爆發。它不僅是以色列國家的敵人,也同樣是巴勒斯坦人的敵人、善良的穆斯林的敵人、人類文明的敵人。
    到底誰該為加沙之戰負責
    據統計,此次戰爭已造成1284名巴勒斯坦人死亡,4336人受傷。那麼,誰該為這些死難者負責?很多人或許會說,當然是以色列,因為是他們越境打到加沙的。事情或許沒這麼簡單,要 ​​回答誰該負責的問題,首先應回到衝突的起因上來。
    我們首先來了解一下加沙的簡史。在舊 ​​的大巴勒斯坦地區,猶太人和阿拉伯人都曾在此居住過。1947年11月,聯合國通過第181號決議,在舊有的巴勒斯坦地區建立猶太國和阿拉伯國,包括加沙地帶在內的1.15萬平方公里地域劃歸“阿拉伯國”,耶路撒冷國際化。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國宣告成立。由於這項決議遭到巴勒斯坦人以及阿拉伯世界的強烈反對,巴勒斯坦沒有建國。就在以色列建國第二天,它周邊的埃及、敘利亞、伊拉克、黎巴嫩、約旦和巴勒斯坦游擊隊就聯手進攻以色列,不讓它生存。當時僅僅這五國就有四千多萬人口,而以色列只有六十萬人,還沒有正規的軍隊。然而,頑強的以色列人以陣亡近百分之一人口的代價,打贏了這場戰爭。
    從以色列建國到1982年,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共進行了五次中東戰爭,以色列不但沒被毀滅,而且越打越強,並佔領了大批阿拉伯領土,其中包括1967年在“六·五戰爭”中佔領了加沙。但是以色列並無意佔領對方領土,當埃及、約旦承認以色列的存在,保證不再侵略以色列之後,就把土地還給了埃及和約旦。1993年9月,巴以雙方簽署《原則宣言》,1994年5月,巴勒斯坦解放組織接管加沙,加沙60%左右的土地實現完全自治。2005年8月15日,以色列實施單邊行動計劃,開始從加沙地帶撤軍,當年9月12日,以完成撤軍,結束對加沙地帶38年的佔領,加沙徹底歸還巴勒斯坦人。
    2006年1月,哈馬斯在巴立法委選舉中擊敗主導巴政壇將近半個世紀的法塔赫,贏得大選。2007年2月,哈馬斯與法塔赫簽署“麥加協議”組建聯合政府,但哈馬斯拒絕其軍隊國家化。2007年6月,哈馬斯通過與法塔赫的血腥內戰控制了加沙。儘管中國政府和國際社會多次譴責哈馬斯的恐怖活動,強調必須尊重以色列的生存權利。但這個1987年成立的組織,始終拒絕承認以色列的存在,其主要目標就是“將以色列從地圖上抹去”。哈馬斯控制下的加沙,變成了恐怖襲擊以色列的基地。儘管以色列花巨資修築了681公里的圍牆,但哈馬斯挖了幾百條地道,進入以色列襲擊平民,並且曠日持久地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據統計,從三年前以色列撤出加沙,哈馬斯已向以色列發射了6000多枚火箭彈。2008年12月19日,哈馬斯與以色列為期半年的停火協議到期,哈馬斯拒絕續簽,並從12月24日起,連續三天向以色列南部發射100多枚火箭彈和迫擊砲彈。12月27日,以色列出兵加沙,戰爭爆發。
    顯然,此次戰爭既非領土爭端,也非宗教衝突,而是一個主權國家針對恐怖活動的自衛。以色列駐華大使安泰毅對中國媒體說:“我們受夠了,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忍受在8年的時間裡,15%的國民生活在武力和恐怖襲擊的威脅之下。請中國的朋友們想像一下,如果廣州每天都被火砲襲擊,中國的政府會做些什麼?”對此,美國和歐洲議會都表示了對以色列的支持。
    到底誰在屠殺平民
    戰爭硝煙散去,留下來的是滿目瘡痍的加沙和數以千計的人員傷亡,其中包括大量平民,這些帳是否應該算到以色列頭上?迄今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以色列曾經以平民為襲擊目標。恰恰相反,以色列不惜犧牲突襲效果,在攻擊前十分鐘打電話通知攻擊地點的人離開。在地面攻擊之前,以軍散發了大量阿拉伯語的傳單,撥聲訊電話,要平民遠離哈馬斯,如果住地附近有軍事目標,一定要離開。今年1月5日,以色列軍方不惜干擾哈馬斯電視台,以最大範圍地提醒普通巴勒斯坦人不要與恐怖分子合作,不要為哈馬斯充當“人體盾牌”。
    以色列甚至特意從美國採購了世界上最先進的精確制導武器——GBU-39型小直徑智能炸彈,其裝藥量只有22.7公斤,附帶毀傷比傳統炸彈小得多。在加沙這種人口稠密、軍民建築混雜的地區,以軍頭幾天的空襲,炸死350多名哈馬斯武裝人員,平民死亡50多名。中國軍事專家、解放軍空軍指揮學院戰略研究室王明志教授對此給予很高評價,認為以軍創下了作戰中減少平民傷亡的典範。
    在最大限度避免巴勒斯坦平民傷亡這點上,以色列不惜工本,用心良苦。而哈馬斯呢?在以色列通知攻擊之後,他們不是組織樓內的平民轉移,而是安排平民上樓頂當肉盾!把清真寺當兵工廠,把伊斯蘭大學當彈藥庫,在他們也早就是家常便飯了。他們的巴勒斯坦同胞,法塔赫前加沙高官穆罕默德·達赫蘭接受德國《明鏡周刊》採訪時說,哈馬斯根本不在乎普通民眾的死活,他們甚至不惜從居民區中心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使得當地居民面臨著以軍報復性打擊的危險。這點也得到大赦國際中東分支機構負責人馬爾科姆·斯馬特的證實。一位巴勒斯坦評論家說,那些既不看重別人生命、也不珍惜自己生命,使用自殺炸彈的哈馬斯們,可能暗中期待多死一些巴勒斯坦人,才能證明以色列的“殘暴”。
    對哈馬斯而言,唯一比猶太人遇害更有價值的事,就是巴勒斯坦人遇害。曾經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的“傑寧大屠殺”就是個例子,巴勒斯坦方面先宣布傑寧難民營死亡的平民超過一萬人,後又改口為兩三千人,接著又戲劇化地變為500直到200人。最終發現屍體僅為48具、其中7人是平民。有人曾試圖將以色列進攻前就自然死亡的6具屍體從停屍場偷運入難民營,被以色列軍方當場抓獲並當眾認供。
    土地與宗教只不過是藉口
    甚至在西方,很多人都認為巴以之間曠日持久的流血戰爭的根源在於以色列的建國侵占了巴勒斯坦人的土地,讓他們無法生存。這實在是一個似是而非的謊言。
    且不說在遙遠的古代,猶太人就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到1939年二戰前夕,巴勒斯坦居民中就已經有了45萬猶太人,阿拉伯人有106萬,猶太人約佔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那個時候,現在的以色列國還不存在,更談不上是以色列建國侵略了巴人的土地。而1948年的以色列建國,是聯合國主持的。一個擁有一千多萬人口的猶太族群,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家呢?更何況這個國家只要求1.8萬平方公里的彈丸之地,並且是在他們祖先的故土之上。
    歷史不會忘記,遠在1929年8月24日,就發生過暴徒針對猶太人的希伯倫大屠殺。那次屠殺的元兇阿明·阿爾·侯賽尼甚至在1941年11月28日朝見了希特勒,兩位惡魔暢談了滅絕猶太民族的共同理想,並就屠猶事宜一拍即合。隨後,侯賽尼在歐洲招募了約兩萬名納粹黨衛隊師,在克羅地亞和匈牙利參與屠殺猶太人的活動。1947年,聯大通過分治決議,巴勒斯坦的侯賽尼家族武裝立即投入了對猶太人的戰爭。大家可以看到,這些暴行顯然與以色列建國扯不上任何關係。
    在後來的幾次中東戰爭中,以色列確實佔領了埃及、約旦的一些領土,但以色列一直聲明,只要這些國家承認以色列的存在,以色列就會歸還這些領土。在埃及和約旦承認以色列之後,這些領土果然都得以歸還。至於加沙地帶,以色列在2005年也已經徹底撤出了該地,哈馬斯所說的加沙領土問題已經不復存在,可是哈馬斯依然還在不斷攻擊以色列平民。以色列積極推行“以土地換和平”的計劃,而哈馬斯卻想方設法破壞這個計劃。1993年4月16日,就在《奧斯陸協議》即將簽署前夕,由“哈馬斯”策劃的以巴衝突中第一例自殺性爆炸發生;在《奧斯陸協議》簽訂之後,在以色列撤軍、拆除猶太居民點的過程中,“傑哈德”、“哈馬斯”等恐怖組織又接連策劃了多起傷亡慘重的自殺性爆炸。可見,他們要的不是土地。
    退一步講,即使雙方存在領土爭端,但這也決不能成為綁架斬首、屠殺平民的理由,這不是抗爭,是反人類的罪行。縱觀當今世界,有多少國家之間有著領土爭端?波蘭、德國、芬蘭、乃至中國等等,他們以前的國界在哪裡?如果都像哈馬斯那樣對待土地問題,歐洲還有人活著嗎?難道以色列屈服於恐怖分子的訛詐,完全放棄這片國土,恐怖分子就會罷手嗎?不,絕對不會。塔利班殘殺女童,僅僅因為她們上學受教育;基地組織在街頭射殺國家網球隊員,僅僅因為他們穿著運動短褲;印尼的暴徒襲擊華人;車臣的恐怖分子炸毀學校,孟買的恐怖分子炸毀酒店… …這些和哈馬斯一樣的恐怖份子,與領土問題有絲毫關係嗎?
    那麼,是因為宗教和文明的衝突嗎?我相信擁有輝煌歷史的伊斯蘭教是偉大的文明結晶,是人類文明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穆斯林可以在世界各地與別的族群和平共處。哈馬斯絕對不代表穆斯林,相反,它是穆斯林的公敵。至於所謂文明的衝突,我認為它其實是個謊言,文明之間只有競爭,文明和野蠻才有衝突。文明的優劣,比的不是哭喊和殺戮,不是宣稱你的祖先有多闊,而是看你為世界生產了什麼,貢獻了什麼。
    我們看到,即使對自己的同胞,哈馬斯的殺戮同樣不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這可不是什麼宗教問題。在2007年的巴勒斯坦內戰中,哈馬斯讓全世界看到了,他們根本沒有理性可言。法塔赫是國際公認的代表巴勒斯坦人民的組織,他們期望在巴勒斯坦組建民主的政府。他們承認以色列的存在,並為兩者的和平相處付出了巨大努力,與以色列簽訂了和平條約。然而哈馬斯不承認民選的巴勒斯坦政府和法律的權威,拒絕民主政治的安排,拒絕承認巴政府與以色列簽署的條約。哈馬斯領導人馬哈茂德·扎哈爾就曾說,哈馬斯不會成為政治黨派,他會在一切領域內活動。對於巴勒斯坦人自己的總統阿巴斯,哈馬斯也用砲彈襲擊了他的住所。就在2008年1月9日,阿巴斯任期結束,但儘管根據巴勒斯坦法律,阿巴斯至少還可以繼續作一年總統,哈馬斯組織已經明確表示不再承認他的總統地位。穆罕默德·達赫蘭說:“哈馬斯絕不會允許我們和以色列達成真正的和平協議,他們會千方百計防止我們這樣做。”“哈馬斯是整個中東地區最差勁的組織,人們害怕他們,加沙地區沒人敢表達他們的不滿,否則他們將面臨坐牢,甚至死刑的懲罰。”
    他說的不錯,哈馬斯要殺的,絕不只是以色列人。在2007年的巴勒斯坦內戰中,他們把自己的同胞從十幾層的高樓上扔下來活活摔死,堵在醫院門口屠殺前來求治的敵方傷員,在敵方家族親人悲痛欲絕的葬禮上大開殺戒。就連曾經和自己並肩戰鬥的組織,哈馬斯也不放過。阿克薩烈士旅幾年來對以色列發動多次恐怖襲擊,雙方在加沙地帶還多次合作對以色列發動襲擊。它的創始人之一賈馬爾·阿布·阿爾·賈迪安,在醫院的病床上被哈馬斯處決,身中四十一彈;另一個領導人薩米阿·阿·麥德霍恩被打死 ​​之後,屍體被哈馬斯在大街上拖來拖去。殘暴的哈馬斯,正如沙龍所說:他們全都嗜血如命。
    先進文明的製度帶來繁榮
    某些媒體經常渲染巴勒斯坦民眾的貧困生活,似乎貧窮是以色列侵占了他們的資源而帶來的。這實際上是一種想當然的落後的小農思維的結論,現代的工商業文明不是一場資源的零和遊戲。小平同志說得很好,當今世界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科技與文化的競爭才是最根本的要素。看看今天的世界,人均土地面積和資源與富裕的關係已經不大,制度和科技的先進與否才是富裕的決定性因素。要知道,從以色列建國到現在,其人口增加了十倍還多,但是她卻越日益繁榮。如今的以色列是世界科學和文化的重鎮,以創造世界上最頂尖的技術和最精密的 ​​產品而聞名。在美國證券交易所裡,以色列公司數量緊次於加拿大。一個缺水的沙漠國家,竟然靠舉世無雙的滴灌技術,成為高檔農產品的出口國,創造了這片土地上從未有過的繁榮。
    從1949年到2005年,以色列的穆斯林人口增加了10倍還多,從人口總數的9%增加到了16%。在以色列國內,阿拉伯人和猶太人同樣可以和平相處。如今以色列人口將近800萬,其中有100多萬的阿拉伯人。他們都是以色列公民,和所有猶太人享有同樣的權利。同樣享受人均收入1.6萬美元(2007年),排世界第24名的富裕生活。
    戰爭,傷害最大的還是平民,加沙地區的老百姓原本可以享有一個不錯的生活。巴勒斯坦地區在1969——1979年間曾創下年均經濟增長30%的奇蹟,94年自治以來,其GDP的平均年增長率仍達8.6%。如果沒有戰爭,他們的生活狀態或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
    有資料顯示,巴勒斯坦住房產權自擁率為86%,平均每戶居住面積為145平方米,難民營戶也有103平方。絕大多數家庭有冰箱,彩電和洗衣機。其中,93%的農村戶和92%的難民營家庭擁有彩電;89%的農村戶和82%的難民營家庭擁有電冰箱;82%的農村戶和86%的難民營家庭擁有洗衣機;21.6%的家庭備有進口小轎車,其中難民營家庭擁有私家轎車的比例也達到了9%(是北京的2.4倍)。儘管他們平均每對夫婦生育6.3個小孩,但2000年的人均國民收入也有約2100美元。有些媒體報導說,一些巴勒斯坦家庭每天的人均生活支出不足2美元,可別忘了,這些貧困家庭絕大多數有8個以上的孩子,十多個家庭人口,請問,按這個標準算,有多少中國家庭的每月的生活支出達到了4000多人民幣?
    從新華社加沙分社首席記者馬曉霖的報導裡,我們可以看到這樣的數字:一個在以色列境內做助理建築師的巴勒斯坦人每月能掙1200美元,基本和以色列公民同工同酬;一個加沙地帶40歲的製衣廠工人每月也能有730美元的進賬,教師和公務員的薪水則更高了。在巴勒斯坦,60.4%的人口有醫療保險,其餘的享有免費的政府或聯合國的基本醫療保健。僅以2006年為例,美國、歐盟等為巴勒斯坦提供的捐助就高達15億美元。我們經常可以從電視上看到,那些向以色列坦克投擲石塊的年輕人,穿得比我們的城里人看起來更像城里人。說是以色列人剝奪了他們的土地和資源,這種說法在現代工業社會已是明顯的荒謬,我們絕不會聽到深圳的原住漁民抱怨外來的上千萬人佔領了他們的土地、剝奪了他們的生存資源。相反,先進的工商業文明使所有人收益。
    但哈馬斯能帶來什麼?他們就連最粗糙的電視機、最破爛的汽車、最愚笨的電腦也造不出來,他們什麼都不是。在哈馬斯控制加沙之後,加沙經濟極具惡化,以色列留下的溫室等農業設施,盡遭毀棄。儘管以色列早已撤出加沙,但哈馬斯沒有領導人民去建國,去修路建廠,去發展經濟,因為他們除了煽動宗教狂熱和殺人,什麼都乾不了。巴勒斯坦主流黨派法塔赫前加沙高官穆罕默德·達赫蘭坦言:“如果你問我個人觀點,我很高興哈馬斯受到打擊。巴勒斯坦人現在已經意識到,哈馬斯沒有治理和和幫助他們的能力。”
    哈馬斯本質是一種文明的瘟疫
    至此,很多人都會發問,那麼哈馬斯為什麼會存在,為什麼這些恐怖主義如幽靈般揮之不去,它們的思想根源是什麼?
    對此,我們可以從一個很小的現像說起,記得上中學的時候,一些在各方面都表現差勁的學生最容易受到校外黑社會的吸引。原因很簡單,如果他在正常的競爭中各方面都處於下風,他會急於在非正常的方面找回自己存在的價值。這些失敗學生混入黑社會之後,常常會回學校以欺負人為樂,特別是毆打和羞辱那些優秀份子,這種快感往往極其強烈。國際中東問題專家丹尼爾·派普斯說得好:“把中東的獨裁政治、極權主義和對以色列的暴力活動怪罪於以色列,就好像把犯罪團伙怪罪於勤奮的學生。”
    文明的進程一定會有競爭,終點的不平等是人類社會的必然生命遭遇。在歷史中,這種不平等雖然會使人類感到痛苦,但每一次僭越人的界限,想追求絕對平等的烏托邦實驗,結果都猶如提著自己的頭髮想離開地面一樣,是增加更多的痛苦。
    試想,如果有這麼一群陰暗懶惰的失敗者,他們在經濟、科技、制度、軍事、人權等文明領域的競爭中,全面處於下風,而一個外來者的出現,讓他們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失敗有了一個最好的藉口,那就是將自己的失敗的原因都歸咎於他人,這是何等的輕鬆與快意。當這一藉口被披上神聖的宗教或革命的外衣的時候,懶惰失敗者更加心安理得地沉迷於當英雄的幻象之中。不學習,不奮鬥,不改善自己的製度與文化,就靠朝坦克扔石塊就能當英雄,這確實是一大墮落的誘惑。
    這其實是一種文明的病毒,是人性中固有的一種幽暗和墮落,它似乎與生俱來,存在於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在基督教中,它被稱作原罪,在儒家文化里,它被稱作亂善性的情。在人類的文明史中,它始終如影隨形。在不同的時代,它會找到不同的理由和理論而產生不同的變種,但實質都是一場向著毀滅人類也毀滅自己的黑暗高歌猛進的自殺。向下的墮落總是比向上的修養要容易太多。我們甚至可以說,一部人類文明史,就是不斷與這種病毒不斷做鬥爭的歷史。在王莽的“以德治國”的烏托邦實驗裡,在許多農民起義的暴虐中,在太平天國的殘酷與幻想中、在義和團歇斯底里的殺戮中、在德國納粹那裡、在紅色高棉那裡、在二十世紀形形色色的“革命”那裡,我們都可以看到這種病毒的蔓延帶來的一場場反人類、反文明的瘟疫。
    極端和殺戮是哈馬斯的必然選擇
    在傳統社會,由於天然的地域阻隔和相對自治的社會單元,使得這種病毒的滲透能力不可能太強,鬧過一陣子便會偃旗息鼓。而到了傳播和控制力更強的現代社會,這種病毒的破壞力則驚人地爆發了出來。極權主義就是這個病毒的現代變種,給20世紀帶來了極為深重的災難。而以哈馬斯為代表的現代恐怖主義,實際也是這種極權主義中的一種,只不過披上了一件反對以色列和宗教信仰的外皮而具有相當的迷惑性。
    漢娜·阿倫特在《極權主義的起源》一書中,對其進行了深刻的剖析。她認為極權主義的一個重要特徵就是言論控制和灌輸仇恨,他們要不斷製造一個虛擬的敵人,將其描繪得異常兇 ​​惡,並且無時不在、無處不在。並利用高度強制的意識形態灌輸,製造恐怖氣氛恫嚇人民使之俯首帖耳、強化自己“人民保護者”的形象。在納粹政權時代,這個“惡魔”就是猶太人;在哈馬斯那裡,這個“惡魔”就是以色列的存在。
    我們看到,哈馬斯在兒童電視節目中就開始洗腦式地灌輸仇恨的意識形態。11歲的著名兒童節目主持人莎拉(Saraa Barhoum)告訴記者,她很想成為烈士。她主持的《明日的先鋒》每週五播出,長達1小時。這檔節目以一隻打扮貌似米老鼠的好戰卡通人物“法爾富爾”而出名,它經常在節目中宣揚反美國和以色列的理念,最後法爾富爾被一名以色列士兵打死,成為烈士。
    當然,他們設立的這個革命目標是永遠不能達成的,因此,極權主義反對一切靜態的製度約束,它在本質上乃是一種運動,其根本特徵在於它要持續不斷地進行鬥爭,鬥爭,再鬥爭,永遠沒有休止。極權主義的統治之維繫,離開這種無休止的運動,便將宣告破產,運動停止之日,也就是極權主義的毀滅之時。為了使鬥爭進行下去,便需要不斷地製造出一批又一批的所謂“敵人”,作為鬥爭的對象。極權主義從其一開始運行起,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人性向下墮落的速度是驚人的,這種病毒的繁殖速度是驚人的。由於極權主義者對思想和言論自由進行嚴密的控制,如果有人拒絕墮落,立即會被當成叛徒而清洗掉。在批鬥專政對象的過程中,下手最殘忍的人會被當作信仰純潔而得到褒獎,因此,整個社會在各個領域都會向最低級和最無恥的看齊。這樣做最直接的結果便是整個組織越來越激進,越來越喪失理性。一切極權主義的組織,在都免不了統治集團內部發生一輪又一輪殘忍的清洗,即使是集團二號人物,最高領袖的最親密戰友也都不能倖免,最終往往是最無人性、最卑鄙無恥、最狡猾的那個勝出。所以才有1934年6月的“長刀之夜”——希特勒對沖鋒隊發動突然襲擊,為其攫取政權立下汗馬功勞的衝鋒隊長羅姆被當場擊斃,整個衝鋒隊領導層被屠殺殆盡。
    在恐怖組織的歷史中,不斷有更加激進的組織從中分裂出來,比如七四年從巴解分裂出去的阿布·尼達爾組織。該組織不僅在世界各地進行恐怖活動,而且還涉嫌殺害了數位溫和的巴解組織領導人,甚至阿拉法特本人也多次成為極端分子追殺的對象。
    莫薩布·哈桑·尤瑟夫,他是哈馬斯創始人之一的兒子,曾經對記者說,在這個組織內部,越激進的人就升遷的越快。最終,他在一次突襲以色列監獄時認識到哈馬斯的激進的真正本質,選擇了懺悔 ​​和離開。
    激進使得這些恐怖組織很快失去文明的底限。哈馬斯高級領導人穆罕默德·扎哈爾在2008年1月5日在當地電視台叫囂,要在全球範圍內屠殺猶太人兒童展開報復。在伊拉克,近兩年時間裡,“基地”恐怖組織共發動了100餘起自殺式襲擊,其中有24起是由兒童人彈實施的,約佔所有自殺式襲擊數量的20%。在這些兒童人彈裡面,最小的只有9歲。在哈馬斯的那些自殺式襲擊者中,甚至包括弱智少年和通奸的婦女。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樣的極權主義組織不但殘忍,而且狡猾。他們很會利用自由社會的種種弱點,來獲得繁殖空間。
    現代文明社會都奉行言論自由和信仰自由的準則,這種對文明人而設的製度也很容易被野蠻人鑽空子。對他們而言,現存的一切規則都是可以被踐踏和突破的。當他們還是少數,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他們表面上會服從文明社會的社群交往準則,大呼要多元和自由,但一旦他們得勢,就會把這些文明準則踩在腳下。這個時候文明人才如夢方醒:它不是多元文化中的一種文化,而 ​​是多元文化的終結者;它不是自由信仰中的一個信仰,而是自由信仰的掘墓人。
    看看在2006年哈馬斯獲得議會多數之後提出的議案吧:他們要求恢復阿拉伯歷史上的酷刑,包括鞭刑、斬手、釘死、絞刑以及對“串通外國勢力損害巴勒斯坦利益”和“以任何形式傷害巴勒斯坦人民感情”的人處以死刑等……其它的包括對喝葡萄酒或者賣葡萄酒的人鞭撻40次和捉到帶著髒物的小偷砍其右手等……
    哈馬斯是文明公敵
    殘暴的哈馬斯必然走向極度的孤立。不但包括中國在內的絕大多數國家都譴責哈馬斯的恐怖主義行為,而且開戰以來,有民主理性的阿拉伯穆斯林國家也不幫他。約旦國王阿卜杜拉二世在《紐約時報》撰文說,中東要想有永久和平,阿拉伯國家必須承認以色列的存在。埃及也明確表示,他們只會和法塔赫商談。埃及甚至幫助以色列封鎖了加沙,就在2009年2月5日,埃及方面還在拉法口岸攔截了哈馬斯的千萬美元巨款。埃及執政黨則對國內支持哈馬斯的人表示“如果不服,可以去加沙與他們一起戰鬥”。新華社加沙分社首席記者馬曉霖這樣談到此次加沙戰爭:“阿拉伯民眾確信這是一場以加沙為獵場,以哈馬斯為目標的圍獵行動,以色列是操刀手,埃及是旁觀、助陣者。”為什麼埃及要這麼做?穆巴拉克總統對記者道出了根本原因:“決不能讓哈馬斯贏得這場戰爭,不然,整個地區將不得安寧!”
    據英國BBC新聞報導,在倫敦、德國等地,還發生了抗議哈馬斯,支持以色列的行動的示威遊行。參與遊行的其中有很多巴勒斯坦人。
    這使我們再次想起了漢娜·阿倫特告訴我們的:極權主義是反文明的,它在本質上是一種野蠻。極權主義不是為了人類中某部分人的利益,而是徹底地反對整個人類,反對一切人性,反對所有的文明。這就是說,極權主義統治者最終 ​​也將自己納入一個不屬於自己的體系和過程中去,不能自已,直至最後的滅亡。
    (哈馬斯與人類文明的瘟疫——加沙戰爭週年祭全文完)
    來源:南方周末李鐵的博客

  30. (轉載)

    以色列地面部隊攻進(巴勒斯坦)加沙地區(也譯加薩),和哈馬斯的軍事衝突升級。在這場衝突中,加沙死亡數字增多,於是哈馬斯,更有阿拉伯專制國家,就大喊以色列屠殺平民。有些華文媒體(更有被錯誤信息誤導的華人)也跟著喊“雙方傷亡不成比例”,由此譴責以色列是以強凌弱,不道德。

    評判這場軍事衝突的道德問題,到底以什麼為依據?從哈馬斯和以色列的各自作為,還有近代歷史的二戰,都可以作為指標。

    眾所周知,這次以色列轟炸、進攻加沙的主要原因,是哈馬斯一直向以色列境內發射火箭彈,殺害以色列平民。

    哈馬斯的行為毫無任何道理可言。因為以前巴勒斯坦人用他們的土地被以軍佔領為由,攻擊以色列還有一點邏輯,但在2005年,以色列軍隊就全部從加沙撤出,把那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給了巴勒斯坦人。這是以前的土耳其、英國、埃及、外約旦等在加沙的統治者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巴勒斯坦人不是一直要求建國嗎?這次以色列完全撤出了,他們卻沒有去建國,也沒有去修路、建廠,抓經濟,而是把加沙變成了襲擊以色列的基地,曠日持久地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還挖了幾百條地道,鑽進以色列,進行自殺炸彈攻擊。

    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曾在《華爾街日報》發表“哈馬斯威脅我們所有人”一文說∶“想像一下,空襲警報只給60秒時間,你就要在哈馬斯的火箭彈落下之前,找到安全處。哈馬斯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地炸以色列的居民區。從這個場面,你就能想像出以色列人生活在怎樣的恐懼之中。從以色列撤出加沙三年,哈馬斯就已向以色列發射了6,000多枚火箭彈。”

    以色列駐中國大使安泰毅在接受新華網採訪時說,“以色列的3歲孩子,他們從1數到15非常流利,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要用15秒的時間找到一個地方來逃生,他們長到7歲還不知道其他的一些事情,只會數這個數字。”

    任何一個政府,都無法容忍自己的人民這樣受威脅,都必須採取行動。但只要以色列軍隊一反擊,哈馬斯和穆斯林就喊遍全世界,說他們是弱者,被強大的以色列欺負,他們死了多少人,傷亡不成比例等等。但這裡明顯的不同,也是劃開道德界限的關鍵∶哈馬斯是用火箭彈有意殺害以色列的平民,而以色列在被迫反擊時,從沒把加沙的平民作為目標。加沙的平民傷亡,很多是因為哈馬斯用自己的人民做盾牌。哈馬斯從居民區發射火箭彈,在清真寺製造武器,把伊斯蘭大學當作彈藥庫。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很準確地指出這種不同:我們使用導彈保護人民,哈馬斯卻用人民保護導彈。

    例如在2009年那次以色列反擊哈馬斯時,炸到一所學校,造成40多人死亡,電視畫面展示,哈馬斯對此大做文章,把屍體用五顏六色的綢緞包起來,一排排地放在大街上展覽,然後是萬眾下跪,齊聲喊叫“滅掉以色列”。哈馬斯的頭子說,他們將在全球範圍內屠殺猶太人兒童展開報復,理由是以色列在進攻中炸死了他們的孩子。但他們絕口不提,他們是從這所學校發射的火箭彈,才導致以色列回擊到這裡。哈馬斯有意殺害以色列平民,已屬戰爭犯罪,而他們把自己的人民當盾牌,故意讓自己的平民更多死亡,更是殘忍、卑劣的雙重犯罪!

    其實,這場加沙之戰如果讓伊朗的毛們來打,或者當年敢用毒氣的薩達姆來打,恐怕幾天就打完了。因為他們會不問青紅皂白,亂殺一氣。在更大的邪惡面前,哈馬斯早就會蔫兒了。即使交給當年在中國實行“三光”政策的日本鬼子來打,也一定很快就把狹小的加沙地帶殺光、燒光、搶光了。今天以色列這個仗所以難打,就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顧忌太多,太考慮巴勒斯坦平民的傷亡。

    以色列是民主國家,有反對黨,有自由媒體,它的政府的任何不受國際規矩的行為,都會受到自己內部的輿論制約,還有選舉(下台)的懲罰。除此之外,以色列更受自己屬於西方體系的文明價值的製約。在2009年那次進攻加沙之前,以色列軍隊事先向加沙城內居民散發了阿拉伯語的傳單,撥聲訊電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家或附近有彈藥武器,要離開。

    2006年以色列轟炸黎巴嫩的恐怖組織真主黨時(那次也是他們襲擊以色列,以色列被迫反擊),事先也是向黎巴嫩南部的居民發出警報,通過廣播、空投傳單,手機簡訊等,通知他們撤離,避免受到傷害。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克勞翰默(Charles Krauthammer)曾評論說,這些傳單和警告將使真主黨戰士有時間脫逃、重新組編。事前通知對方即將發動攻擊,讓真主黨更能精心策劃埋伏突襲。結果是,以色列步兵傷亡的比例竟是出乎意料之高。克勞翰默感嘆,以色列的“道德潔癖換回的是血腥回報”。但這就是以色列,這個屬於西方文明體系的國家,他們寧可付出這個代價,也想盡力避免當地平民傷亡。

    至於在衝突中,以色列的傷亡數字相對比較少,就被阿拉伯世界罵是暴行,被有些西方左派斥為“不成比例地回擊”,聯合國以此評斷是非,上述美國專欄作家克勞翰默憤怒地說,“這聽來讓人恍若置身喬治.奧威爾式(Orwellian)的道德世界。……聯合國官僚的道德感蕩然無存。”

    在加沙進行的是一場戰爭,在評價一場戰爭時,哪一方死亡數字的多少,並不能成為哪一方是否道德和暴力的理由。因為任何戰爭,都必須以正義戰爭和非正義戰爭來劃分,尤其不能用所謂“不成比例的反擊”作為標準。

    例如,在二戰時,德國並沒有侵入英國,只是轟炸,但英國人後來的反擊,以“不成比例”的空襲回炸了德國,數不清的德國人喪生,其中包括大量婦女兒童。德國東部的主要城市德累斯頓,當年就被英國轟炸到幾乎成平地,主要建築都被摧毀,包括14,000棟民宅、72所學校、22家醫院、19座教堂、5個影劇院、50家銀行和保險公司、31家百貨公司、31家大型賓館、62座行政大樓。轟炸中25,000人喪生。但德國人最後明白了這場戰爭的是非,幾年前在德國舉行的德累斯頓大轟炸60週年紀念會上,德國社會民主黨議員科爾內留斯.魏瑟說∶“我們不能忘記德累斯頓大轟炸後的地獄般景象,但是更不能忘記它為什麼遭到轟炸。”

    同樣在二戰中,日本偷襲了珍珠港之後,美國被迫反擊,最後對日本主要城市的回炸,更是“不成比例”。僅1945年3月9日對東京的大轟炸,美軍就投下1,858噸燃燒彈,摧毀了東京63%的商業區和20%的工業區,有83,000人喪生,10萬人燒傷。更不要說後來對廣島、長崎扔了原子彈,超過12萬人瞬間死亡。日本政府在隨後的視察中看到很多學校教室裡規規矩矩坐在桌前上課的孩子,瞬間變成了灰,而那些灰都還整齊地排在桌前。面對如此地獄般的景象,日本才立刻宣布投降。否則,每一天,包括中國在內的亞洲地區,都有更多的平民傷亡,美軍則要付出更慘烈的代價。

    雖然對於美國最後扔原子彈的舉動今天仍有非議,但在2006年1月19日,法國總統薩科齊就公開宣稱,如果法國遭到恐怖襲擊,他會考慮使用核子武器,進行回擊。

    在二戰中,德國死亡的人數是美國的20倍。日本有幾百萬軍人和平民喪生,而美國在整個二戰中陣亡的軍人是40萬,平民傷亡很少。難道今天人們要用美國死傷人數比較少,英美盟軍“不成比例地反擊”,造成軸心國大規模死亡,就認為德國納粹和日本帝國是道德的嗎?是值得同情的嗎?意大利記者法拉奇曾寫道,在二戰中,由於英美盟軍的轟炸,意大利人像蚊子一樣死亡。但是,她高度讚揚盟軍的轟炸,認為那是解放意大利。難道不是嗎?!

    2006年8月,英國《星期日郵報》報導說,一對居住在東倫敦的年輕穆斯林夫婦,竟打算用自己6個月大的兒子作“掩護”,炸民航飛機。25歲的丈夫將致命的液體炸藥和牛奶混在一起,藏在抱在懷裡的嬰兒的奶瓶中,帶上飛機。他的23歲的妻子竟贊同丈夫的計劃,心甘情願地準備“犧牲”掉自己才半歲大的孩子。由於破獲此案,英國民航隨後要求所有帶嬰兒上飛機的母親,在登機前的檢查時,必須親口嚐一下嬰兒奶 ​​瓶中的牛奶。

    恐怖分子為了意識形態,連自己6個月的嬰兒都要下毒手,這個事件已為包括加沙沖突在內的人類反恐戰爭給出答案。這場戰爭,對錯是非、道德和不道德,非常清楚。它根本不是亨廷頓所說的什麼“文明的衝突”,而恰恰是文明和不文明的衝突,是文明和野蠻的衝突。但不管人類要付出多大代價,自由世界遇 ​​到多大阻力和艱難,結局也會像二戰一樣,最後一定是文明戰勝野蠻!

    曹長青2014年7月18日於美國

  31. 如果加入文明這支尺,去衡量一下暴力衝突的原因,怎麼會把恐怖主義說成理所當然?
    如果「道德」「人權」文明高的,也沒資格批判文明低的,那天下父母都沒資格教育小孩了!你也不用讀書明辨是非了,大家都當個「自然狀態的人」,結果利益衝突問題依然存在!

    所以,人權優先於神權、王權,啟蒙運動就已經論證的很清楚;「道德」與「法哲學」西方國家也都有很深入的探討。西方是以「理性思考」定義出來的「恐怖主義」,又不是單純用拳頭比較大,只用強權來定義哈瑪斯是恐怖主義的。你應該質問哈瑪斯為世界承擔「為人的義務」「為政的責任」了嗎?

qcatandc 發表迴響取消回覆

這個網站採用 Akismet 服務減少垃圾留言。進一步了解 Akismet 如何處理網站訪客的留言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