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社會學界的先進朋友,大家好。今天非常榮幸能夠有這次機會,來到這樣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場合,跟大家分享一些我對於香港的看法或思考。首先,讓我先說明一下今天的源起,稍微解釋一下我要講的題目。我在反送中運動的第一週年、第二週年演講的時候,有如雷蒙.阿宏(Raymond Aron)所說般,扮演了一個「入戲的觀眾」的角色。我的演講當中,有客觀的分析,但也有主觀的期待;有學術的內涵,但不是嚴謹的學術研究成果。因為我將自己的演講定為運動的一環,也就是我說的「未完的革命」的一環。但今年受邀來學術研討會,談反送中三週年,怎麼辦?該怎樣闡述才能符合學術的規範?我做了一個決定,就是我「入戲」的動機與姿勢不變,但形式會改變。今天我不再直接談運動本身,而是談運動的歷史脈絡,而且不是談短時間的歷史脈絡,而是談「長時段」(longue durée),看整個香港形成的歷史脈絡。一個原因是這才是我的本業,我是從政治學界被放逐的歷史研究者,我的專業是國家形成(state formation),還有民族主義(nationalism)的比較研究(comparative study)。雖然很多人不願意承認,但香港問題顯然跟民族主義有密切的關係。我希望能比較認真地結合自己的專業和對香港的關懷,我也不介意被貼標籤。